據說近來有位畢業於柏克萊大學的北大政治學者來港為區議員講授國情,說香港行民主會使本港「非商業化、政治化、傾向於敵視共產黨,成為反共基地」,民主化好不好不是我所能評論,但是實在想不清民主如何使社會「非商業化」?另外,香港的祖先不少是因避共產數十年之亂而來港的,不論有沒有民主,港人都有「敵視」共黨的「基因」。此外,我也看不明「敵視共黨」這論點?首先,那個甚麼中國共產黨還是「共產主義政黨」嗎?既已不是共產黨,我們敵視共產黨,中共又有何懼?假如中國那個所謂共產黨覺得一鬆就亂,假如他們覺得港人一有民主就會敵視的中國那個所謂共產黨,他們好應照照鏡,看看自己為何如斯神憎鬼厭!!三十年代日本對國民政府步步進逼,一啖一啖地吃掉東北地區,他們常用的口實就是中國政策和國民敵視日本。
政治學者又說「民主使政治化」,甚麼是政治化呢?政治化有何不好呢?唔知!我只看到現行制度生出一潭屎水(連聞一多筆下的死水都不如)。陳永祺斥自由黨與民建聯不要籠裡雞作反,要團結……兩黨信念和代表的社群有頗大的不同,為甚麼要合作呢?誰要的合作呢?不言而喻了!吼天犬一吠,眾仙即歸位,多麼的和諧。又見曾爵士為爭八百壯士的鄉紳代表支持,而承諾降低防火要求,加快丁屋審批程序。當中的問題,吳志森在今天的明報已有分析。我只是為飲食業感不值,因為飲食業的牌照審批是新加坡、澳門之間是最慢的。這樣就是「非政治化」?
曾爵士讀「番書」,英文好,可能把《君王論》讀得透徹,但他也應讀讀黃宗羲《明夷待訪錄?原君》,明白為君之道。吾輩身為曾爵士臣民者也應好好一讀,明白今天自身處境。
有生之初,人各自私也,人各自利也,天下有公利而莫或興之,有公害而莫或除之。有人者出,不以一己之利為利,而使天下受其利,不以一己之害為害,而使天下釋其害。此其人之勤勞必千萬於天下之人。夫以千萬倍之勤勞而己又不享其利,必非天下之人情所欲居也。故古之人君,量而不欲入者,許由、務光是也;入而又去之者,堯、舜是也;初不欲入而不得去者,禹是也。豈古之人有所異哉?好逸惡勞,亦猶夫人之情也。
後之為人君者不然。以為天下利害之權皆出於我,我以天下之利盡歸於己,以天下之害盡歸於人,亦無不可。使天下之人不敢自私,不敢自利,以我之大私為天下之大公。始而慚焉,久而安焉,視天下為莫大之產業,傳之子孫,受享無窮。漢高帝所謂「某業所就,孰與仲多」者,其逐利之情不溢之於辭矣。此無他,古者以天下為主,君為客,凡君之所畢世而經營者,為天下也。今也以君為主,天下為客,凡天下之無地而得安寧者,為君也。是以其未得之也,屠毒天下之肝腦,離散天下之子女,以博我一人之產業,曾不慘然!曰「我固為子孫創業也」。其既得之也,敲剝天下之骨髓,離散天下之子女,以奉我一人之淫樂,視為當然,曰「此我產業之花息也」。然則為天下之大害者,君而已矣。向使無君,人各得自私也,人各得自利也。鳴呼,豈設君之道固如是乎!
古者天下之人愛戴其君,比之如父,擬之如天,誠不為過也。今也天下之人怨惡其君,視之如寇?,名之為獨夫,固其所也。而小儒規規焉以君臣之義無所逃於天地之間,至桀、紂之暴,猶謂湯、武不當誅之,而妄傳伯夷、叔齊無稽之事,使兆人萬姓崩潰之血肉,曾不異夫腐鼠。豈天地之大,於兆人萬姓之中,獨私其一人一姓乎?是故武王聖人也,孟子之言,聖人之言也。後世之君,欲以如父如天之空名禁人之窺伺者,皆不便於其言,至廢孟子而不立,非導源於小儒乎!
雖然,使後之為君者,果能保此產業,傳之無窮,亦無怪乎其私之也。既以產業視之,人之欲得產業,誰不如我?攝緘縢,固扃鐍,一人之智力不能勝天下欲得之者之眾,遠者數世,近者及身,其血肉之崩潰在其子孫矣。昔人願世世無生帝王家,而毅宗之語公主,亦曰:「若何為生我家!」痛哉斯言!回思創業時,其欲得天下之心,有不廢然摧沮者乎!是故明乎為君之職分,則唐、虞之世,人人能讓,許由、務光非絕塵也;不明乎為君之職分,則市井之間,人人可欲,許由、務光所以曠後世而不聞也。然君之職分難明,以俄頃淫樂不易無窮之悲,雖愚者亦明之矣。
明夷─周易第三十六卦,明入地中之貌。梨洲先生以此「夷之初旦,明而末融 」之象狀明末之世。或以此喻香港當前之局亦無不可。
1 comment:
"畢業於柏克萊大學的北大政治學者"
"北大政治學者"
他的包袱太重了!!!!!
明末 = 香港當前之局~ 仲衰 o咼! 香港己是扯線公仔政府及失去靈魂 o既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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